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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修帝]罗浮梦#03

#大概是一个梦套梦的伪无限流故事，小莲花遇上他的纸片人男友（）

03.

当初帝释天被阿修罗从海里救起来的时候，是光着的。他此刻以阿修罗的客人的身份住在琉璃城的宫殿里，侍从自然要为他把吃穿打理好。

只是他们准备的那几身衣裳的服制俱是帝释天没见过的，样子都好看，却太过大胆无拘了……然而他一个“失忆”的来客只得入乡随俗，这两日都是择其中布料最多的那套在穿。

眼下阿修罗说要与他去海边，说完便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出去等的意思。帝释天顿了顿，在心里叹一口气，也就当着他的面起床更换起衣裳来。

反正早在他面前把什么心声都倾吐了，没羞没臊的事已然做尽，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帝释天在心中如此说服自己，不过还是背过身才宽衣解带。

身后的阿修罗很安静，反倒是帝释天自己受不了这安静，还要找些话来说。他低头系好腰间的紫色缎带，再把绣了暗色格纹的外袍披上，叹道，这衣裳……也太不蔽体了。

他语带一点埋怨，一面说着一面才肯迟迟转过身来，腰间坠着的一串莲花银饰随之而动。

他的话音都落了，莲花仍在轻荡，引得阿修终于不再倚墙站着，而是走上前来。

阿修罗并非没见过这些精致玩意儿，他一个海盗，奇珍异宝可见得太多了。只不过它们大都是装在带锁的箱子里的，除了很亮也没什么看头，远不及被帝释天穿戴着万分之一好看。

他伸手扶上帝释天腰间垂着的缎带，一朵一朵莲花扶过去，不叫它们再摇个不停。眼睛却是看着帝释天的眼睛，缓缓才说，我觉得很好看。

帝释天听话就笑了，应道，是好看的。只是我所在的那个人间，人们并不穿这样敞怀的衣裳……况且我那副身子向来病弱，真这样穿，定要卧床咳嗽个十来日。

阿修罗听他说起他那个人间，摩挲着莲花的手就松开了。他，手把额发捋到脑后，说，虽然你说我是书中人，但是，帝释天，你看看这个世界，它肯定存在没被写进书里的部分。待会儿路上你我把情报互通一遍，或许能找出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帝释天没有随阿修罗的话语看向四周，而是直直注视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对他的天方夜谭完全相信，几乎是瞬间就接纳了他，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愿意把对方的难题当作自己的去解决。

帝释天甚至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拽住阿修罗曾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悄声道，阿修罗，你真好，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勇士。

虽然真实的阿修罗与他印象中的并不十分一致，但他依然是最好的——那些不一样的部分也是极好的。

帝释天心潮澎湃，而阿修罗听了这话明显一顿，继而道，待会儿你也给我讲讲你那边的世界吧。

他主要想搞清楚帝释天那边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说话。说了这么多听起来像情话的话，确实是在示爱没错吧？

三天前帝释天是坐在马车里进的琉璃城，现下要换成骑马出去了。阿修罗把他抱上马背，再翻身上去把他松松搂进双臂间，就听帝释天发出小小的惊呼：哇，真高。

阿修罗笑了，催马缓缓走起来，明知故问道，没骑过马？

果然帝释天摇一摇头，头顶的发柔柔扫过他的下颚，他又自问自答道，因为你身体不好。

马背之上的视野乍见了可是有些吓人的，帝释天缓了一缓才习惯。他们沿着城中的石板路慢慢走，目之所及只有草地与晴空，还没有海。他应道，嗯，我也甚少出门，成日与诗书话本为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册话本里，你被琉璃城主苏摩救起，与她许下婚约，不日就要举办订婚宴，我说的对不对？

确实如此，阿修罗略一点头，应道，订婚宴在三日后。

接着帝释天忽然在他怀里转过身来，仰起脸冲他欢喜道，对了，阿修罗，我还没见过你的利刃触手呢！

这话题转得着实随意又突然，阿修罗挑眉笑道，想看？

帝释天倾身靠上他的胸膛，急切应道，我想！

上一个点名要看他的武器的人，已经死在这刀刃之下了。阿修罗只觉得这要求好笑又古怪，架不住帝释天期待的眼神，便依他将之召唤出来。

霎时间由利刃连结而成的触手绕阿修罗而出，末端巨型匕※首的刃尖燃着诡谲冥焰，却是缓缓凑到帝释天面前。怕吓着他似的，与他隔着几寸便停下了。

不想帝释天全然不害怕，见它靠近非但不躲，还伸手去摸。他以指腹轻轻碰着触手末端的凶戾匕※首，抚摸刀刃边几道细小的刮痕，喟叹般赞道，真美。

第一次有人用这样毫不相干的词汇形容他的武器，阿修罗愈发感到古怪，反问道，美？

帝释天点一点头，说，它拥有最劲悍的力量，同时兼具如有生命般的灵敏，好似神的造物……怎么不美？

阿修罗笑了，实则心里正因这不断膨※胀的古怪感觉而十分慌张。他说，神可不造杀人的利刃，你不觉得它更像被诅咒的邪魔吗。

帝释天也笑一笑，不置可否，只淡淡道，那也很美。

他说着竟将这匕※首捧起，阿修罗嗜血如狂的武器在他手心里竟像是被驯服的猛兽，由着他摆※弄。接着，帝释天情不自禁低头以嘴唇吻过它的伤痕。

帝释天仍是以很平淡，同时也是很温柔语气与阿修罗道，这样绝对的力量就是值得被赞颂的，阿修罗。何况它并非只带来杀戮，你用它守护你的船员，也解救海上那些你只是顺手才解救的弱者。这样的力量被你所有，我认为极好。

阿修罗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收回自己的武器，对帝释天道，坐好。

帝释天“噢”一声，乖乖转身坐回去了。他都坐好了，阿修罗还是把他搂紧了些。

阿修罗愈发肯定帝释天真是来自自己之外的世界。他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他天真，对什么都新奇，从没见过大海，也没骑过马。他会娇嗔着向他抱怨些衣服款式这样的小事，真是又麻烦又可爱极了。这样一个娇气又天真的人，却会亲吻他的利刃，称这股被诅咒的世人避之不及的力量是极美的。

他好得几近邪恶，邪恶地叫人生出妄图将之占为己有的欲念。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了许久，阿修罗忽然道，你说到哪里了？

帝释天随之应道，我说到哪里了？唔，苏摩。其实不是苏摩救你的，是我、啊不，是塞壬。

阿修罗皱起眉头，帝释天有感应般又一次回过头去，见他果然是糊涂了，便道，是我，我是塞壬。

哪想阿修罗的眉头皱得愈发紧，还出声反驳道，你不是。

帝释天顺从地点点头，说，我不是……我的角色、唔，被你捡到的这个人，原本是塞壬。

这海妖可是阿修罗的宿敌之一，一想到与宿敌共乘一骑的画面阿修罗就忍不住冷笑出声，讽刺道，塞壬若有你一半好，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马。

帝释天见他如此抗拒，也皱起眉，有点吃力地解释道，真的是塞壬救了你。她爱慕你，为了你才把鱼尾变作双※腿上岸来的。她与你一样也受了诅咒，她离不了海。

帝释天心想，做什么要嫌弃人家，塞壬也很可怜呀。哪想阿修罗听了这些依然不为所动，还道，你会不会是把别的话本按到我的故事里了。

听他这样说，帝释天竟迟疑了，他当真不确定了。

自他察此处并非梦境，这话本里他读过的一字一句就像流沙一样不断悄悄地从他脑海里一点一点消失。——奇怪，他原本记忆是很好的。但此时帝释天确实记不清了，他抓住几丝朦胧的印象，想一想便说，大约不会吧。

阿修罗自遇上他以来第一次叹出一口气，道，罢了，别管塞壬了。现在没有塞壬，你就是你。

海里来的风带着海的声音与潮气先一步拂过他们的身体，接着那片海才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今日十分晴朗，海的颜色与那日初见时蒙着朦胧的薄灰大不相同，是清透的蔚蓝。

帝释天望着终于抵达的海，很乖顺地点一点头应了阿修罗的话，道，唔，好吧。但是我……我这个角色在故事的末尾也会死的。

*是的，此处塞壬拿的是小※美人鱼的剧本（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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